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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lationship: Sherlock Holmes/ John Watson, Mycroft Holmes/ Greggory Lestrade

written in Feb 2012

字數：2.5k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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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upid Hat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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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ally Donovan一直都不喜歡那個怪胎。他總是自顧自地衝進他們的現場，頤指氣使，大呼小叫，把所有人都當笨蛋。她的工作沒有休息時間，只要有案子發生，管它是凌晨三點還是半夜三點，都要隨傳隨到。見到他的時候她常常情緒很差，真的不是她的錯。

向Lestrade抱怨也沒用，Lestrade太依賴他了。

但Donovan不是不知道那怪胎有多聰明。她見識過，她讚嘆過，雖然從不當著他的面。但她認為他有多聰明，就代表他覺得她有多笨，或是更糟。Anderson恨死他了，喔，她超清楚。那怪胎覺得Anderson的存在代表全哺乳類的退化。

她從不認為他是騙子。她見過那麼多次，那麼多次，他像老師在黑板上解數學題一樣，輕而易舉的就看出所有蛛絲馬跡代表的意義，而她坐在台下，完全跟不上。他的解釋輕蔑但合理，不耐煩但極有條理。他是真材實料的專家。所以她才這麼怕他，或許是高度差帶來的風壓。

那怪胎才不是什麼熱心的好人，他是不受控制的maniac。她從不用他的名字，這樣她就能順利保持著警戒的姿態。控制不住是遲早的事，所以她，Sergeant Sally Donovan，身為蘇格蘭場的優秀警官，一定要好好的盯著他。不能依賴Lestrade，也不能指望John。他們都太寵他了。

Donovan一直想不懂那小女孩為何一看見他就尖叫，叫得像求生本能在她血裡跳動一樣的慘烈。那聲尖叫在她心頭不停回音，她的腦袋就這樣卡死了。

一定有鬼。

她一直想提防的事終於發生了。

“You just don’t want to believe it.”

她這樣對Lestrade說，好像說出來就能說服自己。

Try to believe it, Sally. There MUST be something.

接著事情像齣失控的鬧劇越演越烈，逮捕，逃跑，報紙的爆料報導，越來越多的報導……

然後他死了。

那怪胎死了。

Donovan睡不著。她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，但是到底是哪裡！

跳樓？拜託！那種以為宇宙繞著他轉的人會自殺？

真是搞不懂這世界。什麼稀奇古怪的案子都比不上這個。

幹得好啊，怪胎，給了她一個千古懸案。

Donovan從床上跳起來，打開電腦。

一定要做點什麼，不能再這樣失眠下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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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erlock躲在樹後等待。

John今天沒有排班，而沒排班的日子他總是會來Sherlock的墓前。

但今天有點不一樣。

「Why……Sally Donovan?」

他瞠目結舌的看著Donovan扛著一個大紙箱，氣勢洶洶地大步走到他的墓前。她粗手粗腳地拆開紙箱，嘩啦啦地把裡面滿滿的各色各款的帽子往他的墓碑上倒。

「好啦，總有一頂你喜歡的吧，freak！I don’t owe you anything!」Donovan丟下一句，把紙箱隨地一甩，迅速轉身揚長而去。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。

WHAT?

Sherlock愣住。太神奇了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她在做什麼？帽子？為什麼是帽子？

雖然那一大堆新帽子丟在那裡爛掉他也不會心疼，但是待會John就要來了。Sherlock看了一下手機上顯示的John的手機定位。他快要到了。這兩天天氣太冷了，John的腿容易不舒服，他不想要他忍著疼痛蹲下來撿那堆蠢帽子。

Sherlock鬼鬼祟祟地迅速衝到自己墳前，快手快腳地把帽子丟回紙箱裡，再抱著紙箱奔回原本藏身的地方。很好，非常好，沒有人看見。

那個他期盼等待的小個子男人，正從遠方踏著綠蔭緩步走來。微弱的陽光灑在他的稻草色頭髮上，看起來又柔軟又溫暖。

是他的醫生，他的助手，他的室友，他想保護的人，他想念的人。

John慢條斯理地走到那塊刻著Sherlock Holmes的石碑前，輕嘆了一口氣。

他瘦了，Sherlock心想。

John沉默著，他的眉間鎖著這幾週來的抑鬱和失落。

十分鐘過去了。

二十分鐘過去了。

John向前傾身，伸出右手，在墓碑上輕拍了兩下，轉身，再轉身離開。

Sherlock的視線一秒也沒有離開過他。他著迷地望著他每個動作，好像要把這畫面整個吸收進去。

他有時猜不到John在想什麼。不過他確定John在想著他，一定是他，只能是他。

但他為什麼一句話也不說。

Sherlock其實一直不能理解人們為何在墓碑前對死者說話，人死了不會上天堂或下地獄，只會被埋起來或燒掉。在墓碑前講話一點意義都沒有，死者當然聽不到。這不是很明顯嗎？

但是他好希望John能說一點話，像他和Mrs. Hudson一起來的那次一樣。如果那是”real people”會做的事的話，那他希望John每次都這麼做。因為他聽得到。

他想念John的聲音。

埋怨的聲音，讚嘆的聲音，惱怒的聲音，愉快的聲音，想睡覺的聲音……

替他讀報紙的聲音，替他向委託人提問的聲音，叫他吃飯，叫他安靜，曾經充斥在他每天生活裡的那個聲音。

當他站在Bart’s的頂樓，John的身影那麼小，那麼模糊，聲音卻在耳邊，字字清晰。

他也想著John伸手拍墓碑的動作。

John從來不那樣拍我。他心想。他想知道被John那樣拍拍頭是什麼感覺。

想著想著竟然已經到家了，而且還把紙箱就這樣抱回來了。

Sherlock暫住在Mycroft家裡，雖然有點心不甘情不願，但福爾摩斯大宅的確是消聲匿跡一陣子的好選擇。夏洛克學生時代的房間還保留著，整棟房子在保密及安全上也無懈可擊。在四處奔走追逐Moriaty的餘黨之前，他得做好萬全的準備。

= = =

「叩叩叩」門上輕輕地響了三聲。

「Come in!」Sherlock盯著電腦，頭也不抬地說。

「Sherly，」Mycroft推開門，走進房間說：「你要不要告訴我，我床上那座帽子山是怎麼回事。」

「秘密仰慕者。」

「有的帽子上還沾了土。」Mycroft瞇起了眼睛。

「秘密仇人。」

「一點都不秘密，你買那麼多帽子做什麼。」

「不是我買的。Mycroft，你為什麼只在221B裝一個攝影鏡頭？」Sherlock仍然頭也不回。

「你……」Mycroft這才注意到，電腦螢幕上顯示的是221B的起居室，而John正坐在他的扶手椅上看書。

「我監視你們的目的是確保一切正常，類似便利超商的監視器的作用，所以一個就夠了。」

「哼！」

「你有意見嗎？」

「有！我多的是意見！這樣John一離開起居室我就看不到了。你可以在廚房裝一個，臥室也裝一個！」

「Sherlock，這也不是不行，但是Dr. Watson有他的隱私……」Mycroft試圖跟無理取鬧的弟弟溝通。

「而且你這鏡頭的功能很差，都收不到音。」Sherlock氣惱的往椅背一靠。

「不可能，我用的鏡頭不會有這種問題。」Mycroft皺起眉頭。

「但是我都聽不到John的聲音。」

「他一個人住，當然不怎麼說話。要是他說個不停我們才要擔心。」

「可是我很久沒聽到他的聲音了。」Sherlock暴躁的說，「我今天躲在墓園等他來，可是他也沒對我的墓碑說話。」

「這不重要，你先告訴我，那堆蠢帽子是怎麼回事？」

「你比我需要，你髮線那麼高。」

「Pardon?」Mycroft聲音裡的危險指數瞬間飆高。

「禿頭寶寶~ 禿頭寶寶~」Sherlock得意地望了Mycroft一眼，用唱歌般的聲音惡毒地念道：「髮、線、高，好高！」(註)

「SHERLOCK HOLMES!!!!」Mycroft嚇得退出門外，「What the hell is that!!!」

「你要是跟我一樣常常無聊得跟笨電視做朋友就知道了，」Sherlock皮笑肉不笑的說，「這是大英國協世界知名的歌舞劇節目。」

「Really?」Mycroft挑起一邊眉毛。

= = =

幾天後，蘇格蘭場。

「長官，不錯喔，新造型嗎？」Anderson驚訝地問自家上司。

「好看嗎？」Lestrade不好意思地笑笑，靦腆地摸摸帽緣：「有個，呃，朋友，送了我好多新帽子。這頂滿適合我的吧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