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Sarawat/Tine

◎開新坑，但最近忙，不保證更新速度

◎應該會是走hurt/comfort路線的破鏡重圓

◎本章有網路霸凌及恐嚇情節(無仔細描寫)，請慎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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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乾杯！」Earn高高舉起了啤酒杯，眾人也舉杯歡呼。

坐在熟悉的吵鬧酒吧裡，Ctrl-S的團員和音樂社的朋友們圍著太小的桌子擠成一團。空間根本不夠這麼多人坐在同一桌，Pear都快要坐到Earn的腿上了。桌上的小菜已經被解決得差不多了，啤酒還是源源不絕地續，音樂和笑鬧聲沸騰了整個空間。

Ctrl-S組團即將邁入第四年。隨著Ctrl-S的表現日漸進步，除了校內的音樂比賽之外，他們也開始爭取校外的表演機會。雖然大部分表演翻唱的曲目，但團員們也開始嘗試自己創作，似乎也滿受到聽眾喜愛。P’Dim建議他們自己創立一個youtube頻道，上傳他們表演的影片。從影片的點閱和訂閱數看來，Ctrl-S的粉絲穩定成長，越來越受到歡迎。

在某次受邀參加的校園表演結束後，一個知名的唱片公司找上了他們。團員們受寵若驚，不敢相信自己的才華竟然夠格得到音樂界的賞識。簽約前Ctrl-S也經歷了一番掙扎，畢竟他們並不是以出道為志向的樂團。但討論過後還是決定抓住機會放手一搏，進入樂壇去試試自己的能耐。

「她叫做P’Nin，是個漂亮的姊姊。」主唱Temp說，臉頰因為酒氣而紅通通的。「很時髦，她自己就像個藝人。」

「我的天啊，簡直像作夢一樣。」Green摀著胸口，興奮得快要跳起來。P’Dim坐在他身旁，向鼓手Non追問著Ctrl-S何時會有正式宣傳活動的日程。

「她說她挖掘過很多模特兒和藝人，像是──像是──我現在都想不起來，總之，她以後就是我們的經紀人了。」貝斯手Boom插嘴。

「她拿我們現場表演的錄影給製作人看，就是Bodyslam的製作人，你知道嗎……」Temp無視Boom繼續說下去。

「我們是有經紀約的樂團了！」Earn尖叫，眼睛瞇成一條線。「Shia！超酷的！」

Tine笑容滿面地靠在Sarawat身旁，已經有點醉意，但手裡仍緊抓著酒杯。

「累了嗎？」Sarawat問他，手攬著他的腰。

「稍微。」Tine把臉埋進男友的肩上，「欸Wat，我真的很開心。」

「我知道。你從聽到有經紀人來跟我們談開始就高興得睡不著，比我還高興。」Sarawat揉了揉Tine的頭髮。

「我就知道你們的音樂會發光發熱。你們的live那麼棒，一定會有越來越多人喜歡上你們的。」

「比Scrubb還棒嗎？」Sarawat忍不住逗他。

「嗯……差Scrubb一點點。」Tine又喝了一口，「但你們有一個Scrubb比不上的優點。」

「……人比較多嗎？」

「你們的吉他手比較帥。」Tine靠在他耳邊說，然後吃吃笑了起來，把臉埋進了Sarawat的脖子裡。Sarawat能感覺到Tine微醺的呼吸，被吹拂過的皮膚不由自主地發熱。「帥得讓我雙腿發軟喔。」Tine的聲音像棉花糖般的柔軟。

「那邊那位即將出道的吉他手是不是喝太多了？臉很紅喔！」坐在桌子對面的P’Dim揶揄他。

「Tine喝比較多。Sarawat等一下說不定要把他扛回去。」Green發表意見。

Sarawat這才想起一件事。「Tine，你不要喝太多，你明天不是跟誰有約？」

「啊，對了，明天我要去一趟系辦。要討論出國交換的學分問題。」Tine覺得清醒了一點，「那我喝完這杯就停了。唉，還一堆事要處理。」

「要處理的事明天再說，今天是來為Ctrl-S慶祝的，先不要煩惱了。」Pear向他甜甜一笑，和他碰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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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越來越忙碌。除了日常的課業和練團外，Ctrl-S開始和唱片公司開會，討論錄製新專輯的方向和選曲。Tine則積極準備出國交換。他已經通過了書面申請和面談，還有許多準備步驟要做。某一天Sarawat獨自吃著微波的炒飯時突然意識到，他已經快一個禮拜沒和Tine一起吃晚餐了。

突然其來的失落感令他胃口盡失，他看著手機裡標得花花綠綠的行事曆，接下來的行程只會越來越緊鑼密鼓，在Ctrl-S完成專輯錄製之前，Tine人就在地球的另一邊了。

一個學期，Tine只交換一個學期而已。就幾個月，牙一咬就過去了。但理智仍無法阻止Sarawat想到要分開這麼久時，心頭像破了個洞一樣的慌亂無措。

他聽見鑰匙轉動的聲音，一會兒後，Tine一臉倦容地放下包包，癱坐在他面前。

「呼！終於回來了！累死我了！」

「你吃了嗎？」Sarawat問他，迫不及待想抹去剛才壓在他心頭的沮喪情緒，「要不要我去煮泡麵？你先去洗澡？」

「真的？你對我最好了！」Tine露出感謝的笑容，他撲向Sarawat，在他臉頰上急促地印下一個吻，然後走進臥室去拿換洗衣服。

Sarawat丟下他的微波晚餐去煮麵，他聽見浴室門關上的聲音，微弱的流水聲很快地被熱水煮滾的冒泡聲響蓋過。Tine一回家，Sarawat的心情就明亮多了。他從冰箱拿了顆蛋，翻找還有沒有蔬菜可以加。

「洗好了！」一會兒後，Tine從他身後出現，「好香好香！你今天吃什麼？微波食品？欸Wat，你這樣都沒有蔬菜。」

「我在給你加蔬菜了啦。」

「我是說你啦。」

Tine從背後抱住他，沐浴乳的香氣撲鼻而來，Sarawat向後靠進他的懷裡。

「我剛剛去一個交換學生的經驗分享會。他們說啊，選課的時候……」Tine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他的一天。那股慌亂感又回來了。Tine要離開了，要去他沒去過的地方，交新的朋友，學新的課程。整整一個學期他都見不到Tine，摸不到Tine了。

「欸Wat，你還好嗎？」Tine伸手把瓦斯爐關掉。「麵已經好了啦。」

「抱歉。」Sarawat咕噥著，一邊把麵倒進碗公裡。

「怎麼了？今天很累嗎？」

「沒有。只是。」Sarawat把麵端上桌，Tine拿了餐具坐下。他望著Sarawat，等他把話說完。

「等你去了墨爾本，我會很想你。一想到你要出國，我就很難過。」Sarawat一說出口就覺得很蠢，聽起來太無理取鬧了，當然Tine也會很想他，但不可能因此改變預定好的計劃。

「反正你接下來會很忙，忙著忙著，時間過很快的啦。說不定還沒開始想我，我就回來了。」Tine說，狼吞虎嚥地開始吃他的麵。

他沒有說他也會想我。Sarawat有點悶悶的，但沒說出口。

「買一隻袋鼠回來給我喔。」Sarawat說。

「沒地方養。」Tine回答他。

「可以養在P’Dim家，他有院子。」

「這樣他和Green打野戰的時候就有觀眾欸。」

Sarawat笑了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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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arawat突然醒了。天還沒亮，他揉揉眼睛，本來想翻個身繼續睡，但有股不太對勁的感覺，讓他沒有繼續睡下去。他困惑地伸出手，這才發現Tine沒有躺在他身旁。

他睏倦地坐起來，沙啞地喊著Tine的名字，但Tine不在房間裡。他伸手去摸，但身旁的床單沒有溫度。突如其來的不安攫住了Sarawat。

他可能只是去喝杯水。他可能只是睡不著爬起來看書。Sarawat正要爬下床去找人時，發現Tine坐在床另一頭的地上，背靠著床，膝蓋抱在胸前，頭低低地頂在膝蓋上。

Sarawat的心馬上擔憂地揪緊了。他從床上爬過去，被子在他的腰間艱難地捲成一團。他輕輕地將手放在Tine的肩膀上。

「怎麼了？」

Tine微微地顫抖，搖了搖頭，沒說話。

「麻煩鬼──」Sarawat從Tine的身後環抱住他，「做惡夢嗎？」

Tine吸了吸鼻子，轉過來看他。藉著窗外路燈的微光，Sarawat看不清他的表情，他伸手摸了摸Tine的臉頰，果不其然是濕潤的。

Tine不發一語地爬上床，鑽進了他的懷抱。Sarawat摟著他，讓Tine默默地哭進他的脖頸。

「緊一點。」Tine的聲音因為鼻音而模糊不清。

於是Sarawat將他擁得更緊，彷彿只要牢牢地將Tine抱住，就能停止他肩頭的顫抖。等到Tine沒抖得那麼厲害之後，他閉著眼睛親吻Tine的額頭，額角，眉頭，輕柔地抹去他的淚痕。

「對不起，我沒事。我只是突然覺得很害怕。」Tine哽咽地開口。

「為了交換的事嗎？別擔心，你一定很快就適應那裡的。」

「也有。還有就是……我在網路上看到的一些東西。」

Sarawat皺起了眉頭。他的手仍不間斷地撫著Tine溫暖的後背。

「網路上看到了什麼？」

Tine搖搖頭。「再抱緊一點。」他要求。於是Sarawat順從地再次抱緊他，將他拉進被窩裡，密密實實地蓋好。Tine烏黑的髮絲蓬亂地散落在枕頭上，哭腫的眼睛疲累地望著他，如此毫無防備的模樣，Sarawat只想嚴密地保護起來，不讓任何事物有機會傷害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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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Shia，這些人是吃什麼長大的，怎麼可以口氣這麼芬芳啊。」Man瞪著手機。Sarawat和Boss都伸長脖子想看他在說什麼，發現Man在看一個IG頁面。Tine的IG頁面。

「有的人就是一張臭嘴，不要理他們就好了。浪費時間。」Boss說。

「在說什麼？」Sarawat問道，眉頭皺了起來。

「有些人一直對Tine人身攻擊。我不要重複他們說了什麼，總之很不友善。」Boss說。

「以前就偶爾有一些，有時候P’Type看到會很生氣。不過Tine會刪留言，所以你可能沒注意到吧。」Man說。

「我平常很少在看留言。」Sarawat掏出自己的手機，打開了Tine的IG。

Tine已經越來越習慣應對Sarawat的粉絲了，在一起久了，他們兩個人都學會了不在意某些酸言酸語。畢竟身為校園紅人及校園紅人的男朋友，眼紅的人所在多有，就算是Sarawat最忠實的後援Sarawat’s Wives，也不是每個成員都對Tine的存在心服口服。

但現在映入Sarawat眼簾的留言，惡毒程度遠遠超過以往。

Tine讀了這些骯髒的文字嗎？就是這些人讓Tine感到害怕嗎？

「Wat，你要把手機捏壞了。」Boss拍拍他。「那些人只敢躲在鍵盤後面而已，都是沒用的孬孬。你越理他們，他們越高興。裝作沒看見就好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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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回來的時候這個放在信箱裡。」Tine說，他的語氣很冷靜，但將手上的信件遞給Sarawat的手指在顫抖。

那是一張列印出來的A4紙，上面斗大的字體印著不堪入目不堪入目不的字眼，說Tine配不上Sarawat，要Tine馬上識相離開，否則不得好死。Sarawat瞪著那張紙，雙耳之間如火車進站般轟轟作響。

Tine抱著自己，好像氣溫三十度的房間很冷似的。

「怎麼辦？」Tine問他。怎麼辦？

恐嚇信又來了第二次，第三次。

「我們報警吧。」Sarawat說。

「你們快要出道了，這樣不太好吧。還沒有正式出道就和粉絲對簿公堂，感覺不太吉利。」Tine說，他的臉色蒼白，曾經明亮的雙眼黯淡無光。「還是你問問經紀人，那位P’Nin？」

「我問過了。」Sarawat嘆了口氣。

「她怎麼說？」

「她說……」Sarawat吞嚥了下，「她說不要報警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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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看你們還是分手吧。」P’Nin說，她完美的指甲和精緻的妝容突然令Sarawat感到非常刺眼。「雖然這麼說你一定不願意聽，但分手對你們兩個都好，我看過太多前例了。出道前恩愛的小情侶，出道後就變了樣，等他開始利用你的名聲，你就會看到他的真面目了。你不會想走到那一步的。」

「Tine不是那種人。」Sarawat低聲說，咬緊牙根控制著怒氣。

「但你不能肯定呀。人都是實際面對了某個狀況，才會發現以往不知道的一面的。他自己現在也不會知道。」P’Nin說，把玩著手機，沒有對上Sarawat灼灼的視線。「你們暫時分開一陣子，他可以免去騷擾，你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出道，這不是雙贏嗎？」

Earn站在錄音室門口，擔憂地望著他們兩人。其他人都先回去了，但Earn要搭Sarawat的順風車，所以留下來等他和經紀人談完話。他可以從Earn急切的眼神看出她迫切想知道P’Nin如何建議，她該用木吉他還是電吉他痛扁那些欺負Tine的惡劣粉絲。

「再說，人家都敢寄恐嚇信了，說不定真的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來。」P’Nin嘆了口氣，「你要有點自覺啊，以後出道了，偏激的粉絲只會越來越多。不要等到男朋友被你的粉絲傷害了再來後悔哪。」

Sarawat看著桌上沁著涼爽水珠的美式咖啡，覺得它冰冷得無法入口。「我覺得應該要報警。」

「別。還沒出道就用這種方式上新聞，絕對不是好事。還有，你可不要說要退出之類的蠢話啊，別讓你男友背上阻礙你前程的罵名，網路霸凌是會毀掉一個人的。」P’Nin柔聲說，「頭已經洗下去，沒有退路了，Sarawat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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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arawat惴惴不安。

Tine的模樣讓他想起大一時的分手危機，現在他們之間沒有纏人的Pam，沒有待解開的誤會，但Tine的不安像夜晚的濃霧，壟罩了兩人之間的空氣。每一次Tine在不該沉默的對話中沉默，每一次Tine看著手機時肩膀的緊繃，都讓Sarawat的胸口一陣冰涼，寒氣不散。

他能感覺到Tine在慢慢離他而去，但該怎麼辦，他不知道。彷彿Tine困在慢慢下沉的船上無助地望著他，而他站在岸上，急得滿頭大汗，卻束手無策。

他聽Fong的建議，試著在IG上寫了些東西，懇求粉絲不要傷害他愛的人。但惡意留言仍然不見停歇，在Sarawat自己的帳號裡也舉目皆是。

「你們有沒有發現，說難聽話的都是那幾個帳號？我敢說寄恐嚇信的傢伙一定就在那幾個帳號中。」Fong說。他和Ohm帶著披薩上門來，因為Tine不想要出去聚餐。

「如果要報警，這些帳號通通要一起告下去，他們嫌疑最大，從Tine開始收到恐嚇信開始，我就把留言通通截圖了。」

「謝謝你，Fong。但我們沒有打算要報警。」Tine對摯友露出微笑。

「你打算默默忍耐嗎？」Fong眉頭微蹙，他很快地瞥了一旁的Sarawat一眼，視線又回到Tine身上。Sarawat別開了視線，Fong沒說出口的責備令他心頭一顫。

Ohm拍了拍Tine的肩膀。「他們遲早會接受事實的啦。你們剛開始交往的時候，Sarawat’s wives也很多人不能接受啊，但說真的，Sarawat要跟誰交往又不關她們的事。到最後還是各過各的生活嘛，時間久了就接受了。」

Tine點點頭，「但願如此。」

那天睡前，Tine看著手機，肩膀又出現Sarawat不願看見的緊繃線條。

「麻煩鬼，不要看了。」他伸手揉揉Tine的頭髮。

「又不是不看，問題就會消失。」

「但看了也沒辦法解決啊。」

「他們已經影響到我了，我至少要知道他們為什麼這樣做。」

Sarawat搶走Tine手上的手機，關掉了床頭燈。「睡覺了。」

在黑暗中Tine無聲地爬進他懷裡，把頭靠在他肩上，彷彿裝了太多煩惱，撐不住自己腦袋的重量似的。Sarawat伸長了手臂，將他牢牢地摟住。他捧著Tine的下巴，輕柔地吻他。Tine微啟雙唇讓他進入，唇舌交纏的時刻，彷彿漂浮在宇宙中，只有彼此的存在是唯一的真實。

Sarawat突然有個荒謬的想法，希望Tine快點去墨爾本，離開那些瘋狂粉絲的視線，說不定就不必如此擔驚受怕。他搖搖頭，把Tine抱得更緊了一些。Tine發出滿足的嗚咽，把臉蹭進他懷裡。

「唱歌嘛。」Tine突然說，聲音帶著一點鼻音。

於是Sarawat輕輕地哼著Scrubb的「靠近」，讓Tine枕著他的胸口，直到Tine沉沉睡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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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機鈴聲淒厲地響起時，Sarawat正和Temp討論著某首歌的合音。螢幕上亮著P’Type的名字。Sarawat驚恐地瞪著手機，不知為何和平時一樣的鈴聲，現在令他心臟亂跳，手指冰涼。

「Sarawat？你現在在哪裡？」P’Type的聲音急促而緊繃。

「怎麼了？」

「Tine受傷了，現在在醫院。我是Tine的緊急連絡人所以──」

Sarawat又聽見了雙耳之間如火車行進的轟隆隆聲響，P’Type的聲音幾乎被蓋過。

「──但我人在普吉島，你快點去看他，然後聯絡我！快點！」

「……Tine受傷了？」他的聲音聽起來虛弱得不像他。

「他們說他從樓梯上摔下來，有撞到頭。我不知道細節──」

「我馬上去！馬上去！」Sarawat掛上了電話，奪門而出。

===TBC===