◎Moriaty/Molly

◎ 時間點在S2E1

◎ Ch.1   Ch.2

 

 

 

實驗室的門打開，Sherlock和John走了進來。

「嗨，Sherlock，John。」Molly對兩人微笑。

「Molly，Sherlock有話跟妳說。」John回以笑容，他總是那樣對她溫柔地笑。Molly很喜歡他。如果她看見他和Sherlock親密得不像兩個單純的好朋友，她也不說話。

她抬頭望向Sherlock，後者瞪了室友一眼。

「我自己可以說，不必你這樣，我不是沒邀過別人來家裡──」

「真的？太好了，我來想像一下你開生日派對的樣子──」

要不是聽見一些非比尋常的關鍵詞，Molly差點要像平常一樣視而不見裝忙。她直勾勾地盯著他們倆看。這時她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傳出了音樂聲，接著是一個男孩歡聲高唱：

「Ladies and gentlemen, may I have your attention please!!」

Molly驚跳起來，衝去接手機。果不其然，一個歡快的男聲響起。

「Hey Mooooooooolly！剛剛發生一件事笑壞我了一定要告訴妳，剛剛Sebbie踢到一個三歲小女生，他根本沒在看路，結果那孩子死抱著他褲管哭了一路要他賠冰淇淋來──」

Molly硬生生壓下衝到喉嚨口的一聲驚恐的「Jim!」。她嘆一口大氣。

「為什麼換我手機鈴聲！」她質問。

「噢，很棒吧？那是Sweeney Todd裡的Toby的歌唷，妳也有一隻Toby，跟裡面的Mrs. Lovett一樣。不喜歡電影原聲帶版本嗎？那舞台劇版本──」

「我不是Mrs. Lovett！」Molly抱怨。

「妳切屍體，妳有個殺過人的好朋友，殺過不只一個唷，妳有一隻Toby，妳會做肉派……」Jim說。

「聽著，我在工作，我不能……」Molly呻吟，翻了個白眼。一邊緊張地瞥向Sherlock和John。

「好啦好啦，掰。」

電話掛上了。少了那個吵鬧的聲音，她的耳朵嗡嗡作響。

「哇喔，男朋友？」John好奇地輕笑。

Molly燒紅了臉。「呃，不是，他只是……一言難盡，很複雜。」她吞了口口水，看著地面。「我有……喜歡的人，不是他。呃，我也不知道。不要問，拜託。」

「嗯。」John發出了一個不知所以然的聲音。她想他是聽懂了，他似乎一直都知道。拜託，誰看不出來她對Sherlock的迷戀？

「不管怎樣，多個機會總是好的。」John笑笑，似乎想用笑容化解她的尷尬。

從頭到尾板著臉的Sherlock，這時向前跨了一步，要不是Molly認識他這麼久，她會說他在緊張。

「Molly Hooper。」他說，「聖誕夜有空嗎？」

「噢。」Molly不禁失笑。「有，我有空。呃，我本來要回老家陪媽媽的，不過今年她和朋友出國玩了，所以我一個人待在倫敦。所以…..呃，我有空。」

Sherlock點點頭，看著John，一副「我的任務達成了，接下來換你」的表情。

「太好了！我和Sherlock打算邀幾個朋友來喝點小酒，你知道，聚一聚。不然大家見面老是聊屍體啊兇殺啊，節日總是要平和一點嘛。」John高興地說，「我們邀了D.I. Lestrade，我女朋友也會來，你也可以帶剛剛那位先生一起來。」

Sherlock在聽到「女朋友」時皺了下鼻子，Molly沒錯過這個細微的表情。

 

= = =

 

聖誕夜到了。Molly如期赴約。她精心打扮，有點期待，又覺得有點可笑。

「對了，妳男友還好嗎？」

Molly眨眨眼睛，困惑地望著探長。

「我是說，上次被捲進酒吧鬥毆的事情。他沒事吧？」

「喔！」Molly反應過來，「他很好，只是皮肉傷而已，沒什麼大礙。」

「那就好。」Lestrade看來對這回答相當滿意，「妳跟他說，那裡太亂了，他應該多花點時間陪妳，別去那種地方鬼混。」

噢，他現在在國安系統裡鬼混呢。

「喔，他後來就沒再去了，被嚇到了，你知道。」Molly侷促地笑笑，把香檳一飲而盡。John的新女友輕聲問她要不要再喝一杯，她客氣地回絕了。她待不下去了。

然後她的禮物沒來得及送出去就被Sherlock發現了。她為什麼要來，她不應該來的。Sherlock在她臉頰上印下的，蜻蜓點水的吻。比起一次又一次地對她視而不見，這樣的溫柔反而讓她更心痛。

所以Sherlock知道了，終於知道了。

接著Sherlock找她去醫院，在美麗而酸楚的聖誕夜裡去看一具女屍。踏進醫院時熟悉的消毒水味撲鼻而來，她幾乎感到安慰。不想過什麼聖誕節了，她只想窩回她的地盤，幹她拿手的事情，至少心裡能踏實些。

她錯了。那具女屍的面部毀壞得可怕，她看了心裡直發顫。或許是惡意尋仇，或有人刻意不想讓這個可憐的女人被認出來。Molly天天面對屍體，死因從各種傷勢到各式病症，但如此惡意犯罪仍使她害怕。

Sherlock面容冷峻，只看了一眼裸體便確認女屍的身份，Molly頓時從頭頂冷到腳底。

為什麼？為什麼？為什麼？

Molly在雪中用圍巾把自己包得密密實實，只露出眼睛。她要回家躲起來，她要喝波本威士忌，要一口氣吃掉一公升的冰淇淋。Sherlock的吻還在她臉頰上灼燒，臉好熱，眼睛也好熱。

走到家門口時她又想，該死的，家裡沒有冰淇淋。

她翻找皮包，卻在掏出鑰匙的那一刻愣住了。門把不對勁。Jim曾經教過她，要知道有沒有人在她不在時偷偷進來，就要做點手腳。她每天出門前都會在門把上拿淡色的奇異筆輕畫一下，伸手轉開門把時就會被手心抹掉。Jim教了她很多種方式，她最後決定用黃色的奇異筆。現在門把上就畫著一道黃色的奇異筆線。

但問題是，從上個月開始，她換顏色了。

Jim來過，他不想被發現。他甚至有可能現在仍在裡面。

Molly嘆了口氣，拿鑰匙開了門。

 

 

一開門，正要按燈，她才發現房間裡是微亮的。

整個客廳閃耀著一閃一閃的彩虹光芒，聖誕樹上掛著如星光般的小燈泡，沙發上掛著變換色彩的炫目燈光。桌上則點著老派的蠟燭，精緻而美麗。

她瞠目結舌地望著，動彈不得。三個呼吸後，一個人影從沙發後跳了出來。

「驚喜！」Jim大叫，幾步就衝到她面前來。

「你……你……」Molly結結巴巴地說，眼淚奪眶而出。「你真是全世界最壞的壞蛋！」

「真的？」Jim的臉上綻放出一個她看過最燦爛的笑容。

他邀功地要她看聖誕樹下，他給她買禮物，好多好多禮物。不是聖誕節後的大折價時買的，像Molly小時候常收到的那種。而是真真確確精挑細選的禮物。但她沒看見那些繽紛的禮物盒子，她什麼也看不見，她只想坐在地上大哭一場，使喚Jim去買一桶冰淇淋來給她。

「噢怎麼啦？」Jim跳起來，一下子就到她面前，甜甜地問。

「我剛剛從巴茲醫院回來。」她哽咽地說，不知如何把這股情緒化為言語，只好哭了出來。哭就不用說話了。

「噢，可憐的Molly，聖誕節還要工作。」Jim說，伸手想替她抹掉眼淚。

「我想要冰淇淋。」她哭著說。

「好，好，冰淇淋。」Jim說，已經開始在手機上打字。

和Sherlock在一起的時候，她總是口舌笨拙。和Jim在一起的時候，她卻總是在發號施令。而Jim其實享受這樣。

「冰淇淋，沒問題，馬上來。」Jim說，「拆禮物？好不好？快來快來。」

他摟著她的腰，半強迫地把她拉到聖誕樹前坐下。Molly又抽抽搭搭地哭了幾分鐘，有人敲了前門，Jim去應門後拿著兩桶冰淇淋回來。

「我要鹹焦糖口味的。」她說。

「當然。」Jim把冰淇淋遞給她，她去抓了把湯匙就吃了起來，沒費心拿碗。

「吃了冰淇淋就不哭了喔。」Jim說，哄小孩似的。

平靜下來之後Molly開始拆禮物，因為沒耐性的Jim不可能等到早上再拆。

雲朵般輕軟的毛衣，晚霞般美麗的圍巾，玫瑰般嬌美的長裙，那些衣服掛在她的衣櫥裡，其他衣服都會顯得寒酸。

「你不應該這麼破費的。」你有什麼目的，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。

「不給妳買禮物，我還給誰買？」

「呃，家人？」

Jim給她一個不置可否的臉。

「朋友？常常打電話給你的Sebastian？」

「他是我手下，不是朋友。」

「沒有朋友？」

Jim又露出那種「你是認真的問這問題嗎」的表情，Molly聳聳肩，這話題就算結束了。

「我什麼也沒買給你。」Molly吶吶地說。

「那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？」Jim的黑眼眸閃著光芒。就算他要提什麼傷天害理的要求，Molly大概也會答應吧。她今晚感覺太脆弱了。

「你說吧。」她點點頭。

「我今晚可以留下來過夜嗎？」Jim說，

「就這樣？我以為……」你一定不安好心，你一定在策畫著什麼。

Jim一瞬間看起來非常受傷，在聖誕樹燈光的映照下，他看起來異常地無防備。

在她來得及說什麼之前，他傾身吻住了她。

「mmhmm，鹹焦糖。」他說。

Molly笑了出來。

「Merry Christmas, Molly Hooper.」

「Merry Christmas, Jim Moriaty.」

 

===The End===

把舊稿整理整理。其實不是很完整，原本還打算寫到Kitty Riley和莫莉在第三季的新男友，但這篇文我應該是不會繼續寫了，所以把存稿放出來。謝謝閱讀。

Title來自Mika的”One Foot Boy”

My oh my
I think my mind is gone
I’m left here wondering was I crazy all along?
What do I do? Nothing left but pray
Gonna shoot somebody
Help me drive this craziness away
I’m happy on my own

 

Toby的生髮水之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