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一章。

= = =

.

「我真的很抱歉。」克羅里說。他們正坐在書店後方的小起居間，阿茲拉斐爾用奇蹟治好了頭上的傷口和手腕的挫傷，兩人正用一瓶上好的威士忌撫平今天受到的情緒衝擊，克羅里也許比阿茲拉斐爾更需要。

「這真的不是你的錯，親愛的。我自己也不夠小心。」

「讓我補償你？我們去麗池吃飯？不好，我們平時就會去麗池。我們去法國吃可麗餅？你最喜歡可麗餅了。或是去日本吃壽司？都不是問題，真的，你想要什麼？」克羅里問道。他已經拿下了墨鏡，金黃色的蛇瞳映照著威士忌的光澤，看來格外明亮。

「只是皮肉傷而已。」

克羅里悶悶地喝著酒，阿茲拉斐爾試過告訴他。但他不在意，他太糾結於自己的情緒中，沒注意到阿茲拉斐爾可能身陷危險。昨天阿茲拉斐爾說看見了什麼的時候，他就應該追問的。

「昨天的事……我很抱歉。」阿茲拉斐爾說。

克羅里驚訝地抬頭，「你為什麼要道歉？態度惡劣的是我。」

「我惹你生氣了，這不是我的本意。」阿茲拉斐爾柔聲說。「我給你聖水是因為我完全信任你，我當然信任你了，你從來沒讓我失望過。」

「你只是擔心我罷了。」

阿茲拉斐爾挪動到他身旁，靠得非常近，可以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熱度。

「昨天我只是突然覺得不安，很想見見你。」阿茲拉斐爾說。「待在你身旁我總覺得很安心。」

克羅里伸手環抱住他的天使。阿茲拉斐爾馬上融進他的懷中，回抱著他，把頭靠在克羅里肩上。克羅里輕輕撫摸他頭上受傷的地方，傷口已經完全好了，連個疤都沒留下，只有奶油色頭髮一如往常地柔順捲曲。

「大概是因為那個殺人事件吧。在人類世界待了這麼多年，人類的邪惡有時仍讓我沮喪。」阿茲拉斐爾喃喃在他耳邊說，他看起來脆弱無比，克羅里調整姿勢，只想再把他抱緊一點，將世界上所有的邪惡都擋在外面。

「我知道。但你不能讓他們影響你，天使。」他輕聲說。

克羅里沉浸在舒適的溫暖中，慢慢地閉上了眼睛。這幾天的情緒起伏太大了，他需要睡一下。也許就在這裡，靠在阿茲拉斐爾胸前。他的意識幸福地慢慢沉下去，快要進入夢鄉時，阿茲拉斐爾挪動了一下。

「你要去哪裡？」克羅里發出哀號。

「我只是想喝杯可可。」阿茲拉斐爾說，想把自己從克羅里手臂中拉出來。

克羅里打一個響指，一個冒著熱氣的馬克杯便出現在阿茲拉斐爾的床頭櫃上。阿茲拉斐爾扁著嘴，沒有要端起杯子的意思。

「怎麼了，天使？」

「用奇蹟變出來的可可味道沒有那麼好。」

「我去幫你泡。」

克羅里邀功似的端著可可回來，然後馬上又鑽回阿茲拉斐爾懷裡。「很好喝吧。」

「謝謝你，親愛的。非常美味喔。」阿茲拉斐爾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。

「嗯哼。」

「黑蛇」克羅里在老書店的舊沙發上睡著了，靠在他最親愛的天使的懷裡。這世界上所有待撲滅或助長的邪惡，在此刻都與他們無關。

.

===THE END===

.

後記

Shadwell說過克羅里一定是黑道。我覺得完全合理，所以冒出了這個故事。2019年上半年什麼都沒寫，下半年突然掉了好預兆坑，然後好多想寫的東西一直冒出來，簡直不能更開心。影集裡六零年代那一幕我非常喜歡，所以把故事背景設在那一幕開始展開。我對六零年代的倫敦黑幫的了解來自電影Legend，但故事中的酒吧和酒保的場景可能更接近Peaky Blinders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