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ating: explicit
relationship: Arthur / Merlin
warnings: Graphic description of violence(暴力描寫), Rape/ Non-con(非自願性行為)
additional tags: modern AU with magic, hurt/comfort, kid fic, prostitution, crime & law

作者：ZairaA
譯者：Nolanda

LINK: http://archiveofourown.org/works/902073/chapters/1744273



當Merlin靠著他放鬆下來時，Arthur簡直想哭。Merlin柔軟的黑髮搔著Arthur的前額，溫暖的吐息拂過他的皮膚。他不敢移動，只繼續輕撫Merlin的手腕。他的怒氣在Merlin的痛苦面前消逝無蹤。Merlin比Arthur以為的還要更自卑。他得提醒自己當事情發生時Merlin有多年輕，比Arthur自己還小。沒有瘋狂的姊姊幫忙，也無法在奪走他一切權利的體系下自保。是多麼的想要為Merlin把一切都做好，但他開始明白有的障礙Merlin只能靠自己跨過去。Arthur的任務是確保他緊抓住的人──好像Arthur才是那個溺水的人──得到重新開始的機會和時間。

Arthur很樂意把接下來的一整天都花在品味這小心翼翼的親暱，但把Merlin擁在懷裡的幸福時光──至少能純潔地摸摸他──只持續了大概十五分鐘。接著門砰的一聲打開，一個金髮男孩旋風般捲進來，破壞了他們搖搖欲墜的平衡。Merlin像被燙到一樣跳開了，留下Arthur望著他摯友的表情，幾分鐘前好不容易向他敞開，現在再度縮了回去。Arthur終於取得了些進展，所以現在看見Merlin那張客氣的面具令他感覺更糟了。就好像剛跨進門就被趕出去一樣。

整個下午過去後，Arthur幾乎以為剛才在客廳裡的親密時光只是他的想像，因為Merlin又變得膽怯害羞，且把注意力全放在Alex身上，好迴避Arthur。他把鼻子埋進一本書裡，小聲地讀給Alex聽。身為父親的Arthur為了兒子受到明顯的喜愛而高興，但身為男人的Arthur卻為了自己得不到那樣的喜愛而失望。他看著Merlin對Alex微笑的樣子──真心的笑容，帶酒窩的──令他心痛胃翻攪。

一頓安靜的炸魚薯片晚餐後，Merlin和Alex發現他們都喜歡玩桌上遊戲，令Arthur苦惱不已。所以Arthur花了整個晚上在大富翁和拼字(Scrabble)這類遊戲上大輸特輸，因為他光顧著盯著Merlin的嘴唇和修長手指看了。Merlin以為他沒看見時，一直意味不明地看著他，也令他完全不能專心。

Merlin矛盾的舉動令Arthur弄不清楚他們現在的情況，他不喜歡這樣。他知道自己是個急性子，但他能感覺到，他感到Merlin和他仍像兩片拼圖般契合，也許邊緣變得粗糙，但仍相嵌。他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，除了Merlin，沒人能讓他這麼覺得，他想念它，他想念Merlin，幾近無法承受。他費盡所有自制力慢慢來，現在他終於能相信──即使埋藏得很深──Merlin也這麼覺得。

 

= = = = =

 

所以隔天早上，Arthur宣布他不上班，要帶Merlin去購物，因為他穿著Arthur過大的衣服看來可笑極了。Gwen在學校，Lance在醫院，他又不想要讓Merlin和Morgana再來一場瘋狂混亂，所以Arthur得靠自己。Alex馬上想要跟，但Arthur提醒他得去上學，並答應等Alex回家吃午餐時，他們已經回來了，到時候他們兩個都會陪他玩。

於是他們去購物了。這其實也是一個策略，因為Arthur覺得獨處加上出去走走，或許能讓Merlin放鬆一些。他馬上發現自己錯了。Merlin在車上很安靜，他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，沒看向Arthur，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。Arthur決定專心開車，別費神進行尷尬的對話。給Merlin時間，希望到了購物中心後他能變得健談些。

但他沒有。他們停好車，進電梯上樓，Merlin緊繃地站著，沒和Arthur眼神接觸。星期二早上沒有很多客人，但Merlin仍低著頭緊跟著Arthur，當Arthur問他想先去哪裡時，只聳了聳肩。

Arthur選了一個不太貴的牌子，因為他不想讓Merlin不舒服，但看到Merlin瞪著價格標籤看的表情，他顯然是失敗了。店員微笑著迎向他們，Arthur發現Merlin在她的招呼下變得更不自在，就讓她離開了。他幾乎馬上就後悔了，因為他現在得面對成堆的衣服，且Merlin根本沒要挑的意思。Arthur可不擅長這個，他真的考慮了一秒打電話向Morgana求救，但他叫自己振作點，沒那麼難的。

一個鐘頭後Arthur已經想要掐死店員了──她就是不懂什麼叫走開──Merlin坐在更衣室裡，被一堆堆不合身又不好看的衣服包圍。

Arthur嘆著氣敲了敲試衣間的門。

「不用了，真的，」Merlin含糊的聲音傳出來。「我不想試別的顏色。」

「是我。」Arthur疲憊地笑笑。「我可以進去嗎？」

「喔。好……」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，「等一下。」

但Arthur已經開門了，所以他看見Merlin只穿著一件內褲，正要把牛仔褲拉上。還是Gwen從Arthur衣櫃裡拿的那件，因為這間店裡賣的不是有精心設計的破洞就是有豹紋或粉紅色。Arthur挺喜歡自己的眼睛的，他可不想被一些醜不拉機的衣服弄瞎了眼，自從幾年前Morgana弄了個八零年代主題趴後他就這麼想的。

而且他不是為了忽略看見Merlin的臀部給他的若有若無的欲望才在想這些有的沒的，謝謝關心。

Arthur不由自主地咳了一聲，Merlin轉過身來，雙手拉著牛仔褲，慌亂地看著Arthur，耳朵變得通紅。

「抱歉。」Arthur怯怯地說，撿起好像是他最喜歡的那條皮帶。「在找這個嗎？」他問道，舉著那條皮帶好像那是個和好禮物。

「是啊，謝了。」Merlin接過皮帶，笨拙地穿上，Arthur的視線掃過試衣間裡的一團混亂。

「抱歉。」他又說了一次，嘆了口氣，坐進一張被三件醜兮兮毛衣蓋住的應該是椅子的東西。「我真的以為沒這麼難。」

Merlin終於把褲子搞定了，在他旁邊坐下，坐在一件紫羅蘭色和亮綠色的粗呢大衣上。「不……我很抱歉自己這麼麻煩。」他囁嚅著說。

Arthur皺眉。「別傻了Merlin，要說麻煩，也是說那個店員。」

「我想她喜歡你。」Merlin說，小小聳了下肩。

「是嗎？那她表達的方式還真奇怪，不過那不重要，你知道，因為我是…..」他古怪地打了個手勢。

「同性戀？」Merlin問道。

Arthur哼道，「聰明絕頂的Morgana說的？」

Merlin點點頭。「你是嗎？」

「我不知道……你呢？」

Merlin睜大了眼睛，然後蹙眉，在他開口前，Arthur先舉起了手。

「我不是要笑你或冒犯你。順帶一提，你應該對我多點信心。我要說的只是Morgana認為我是gay，因為我雖然和女人睡覺，但從沒和任何女人認真過。我只戀愛過一回。」Arthur抬頭，看見Merlin大睜著眼睛看他。「所以你說吧，Merlin，我是否是gay，因為我不曉得，也不在乎。那只是個標籤。人就喜歡往別人身上貼標籤。」

「我……我從來沒有……」Merlin低下頭，用力地吸了口氣，才說出來。「我從來沒被任何男人吸引過……被那些……客戶。但我從來沒有……和女人，沒有過…..沒有過任何人。只有，你知道……」他的聲音變成了悄悄話。「只有你。」

Merlin的手再度握成拳，按在大腿上，全身像個繃緊的彈簧。Arthur猶豫地伸出左手，微微顫抖地覆上Merlin的手。「對不起，」他說，「為了所有你經歷過的事，Merlin。對不起，我不在你身邊，我沒有幫助你，保護你。」

「你道什麼歉？」Merlin沙啞地說。「全是我的錯，你為什麼要道歉？」

「什麼？」Arthur不敢置信地問道。「怎麼會是你的錯？」

「是我沒去登記。是我說了謊。」

「那我很抱歉，」Arthur冷冷地說。「因為我並不同意。因為如果你媽帶你去登記了，我們說不定根本不會認識。你不會來住我家，我們也不會在一起那麼多年，一起長大。也許我很自私，但我一點也不後悔認識你，也從沒後悔過愛上你。」

他再次抬頭看Merlin，為自己的爆發有點不好意思，他驚訝地發現Merlin大睜的雙眼閃爍著水光，淚水滑落他的臉頰。

「所以你原諒我了嗎？」Merlin輕聲說。

「原諒你？」Arthur困惑地問道。

「我騙了你，Arthur，這麼多年來我都把這麼重要的事瞞著你，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麼、多麼對不起你！」

「Merlin……」Arthur搖搖頭，心疼Merlin的痛苦。「不等我父親說完你有魔法的事，我就原諒你了。我只希望……我希望你當初來找我。我找過你，但是……完全沒有蛛絲馬跡。完全沒有。」

「我不敢留下痕跡。」Merlin細語。「我以為你一定恨我。」

Arthur的心都要碎了，好一陣子他只能用力握緊Merlin的手，絕望地閉著眼。「我從來不……Merlin，你怎麼會那樣想？」

「我……」

接著有人敲門，那個店員的聲音問道，「你還好嗎，親愛的？你真的不要試試看紫紅色？」

「喔我的天啊，夠了。」Arthur抱怨，把Merlin拉起來。「走吧，我帶你去The Smithy。我一開始就該這麼做的。我在那裡買所有的衣服，Elyan會幫你解決的。」

「不用，Arthur，帶我去……我不知道，二手店或是──」

「Merlin，我看起來像知道哪裡有二手店嗎？」

Merlin的笑容很微弱，但還是笑了，Arthur認為自己贏了。

「不，」Merlin說，輕輕捏了下Arthur的手，「我想你不知道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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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lyan是個年輕男人，一身黑檀木色的皮膚和大大的雪白的笑容。他看了Merlin一眼，然後向Arthur抬起一邊眉毛說，「天啊，Arthur，你一直以來都把這位美人藏在哪兒啊？」

Merlin的臉都要一路紅到耳尖去了，但在他還沒來得及覺得尷尬，Elyan便將笑容轉向Merlin，他是如此友善誠懇，令Merlin放下心來。Arthur知道來這裡是正確的決定，因為Elyan不但沒有多問，也沒亂開Merlin玩笑。「別擔心，我們會搞定所有你需要的──更進一步──所有你想要的。全部算在Arthur帳上，我確定他賺的比我倆加起來還多。」

Arthur在一張柔軟的黑色扶手椅上坐好，等Merlin挑選好。然後Elyan笑著把Merlin推出試衣間，Arthur不禁微笑，欣賞地抬起眉毛。Merlin穿著黑色長褲和一件輕軟的藍色毛衣，很襯他眼睛的顏色。

「你知道我不是Julia Roberts對吧？」Merlin嘶聲道，當Elyan讓他在Arthur面前第二次走秀時，但Arthur只微笑，並告訴他這套的剪裁強調了他的顴骨。

他們一小時後提著大概一打的袋子和包裹離開The Smithery，Arthur得承認他也想起了麻雀變鳳凰Pretty Woman裡的場景──他被Gwen逼著看過那部電影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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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去接Alex放學，接著去Arthur和Alex最喜歡的中國餐館吃飯，那裡菜很好吃，服務頗草率，Alex總是能多拿一塊幸運餅乾。矮小瘦削的年邁老闆娘看了Merlin一眼，然後決定他需要多吃些鴨肉水餃，還送他炸香蕉和米布丁當甜點。他們要離開時，她拍拍Arthur的臉，稱讚他幹得好。Arthur完全沒搞懂，不過有一點點得意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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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實是，Merlin完美地融進了他們的生活，契合得嚇人，即使他似乎有意識地抗拒這麼做，Arthur發現自己正想像著更多。想像著一個Merlin繼續和他們住在一起的未來，多一個人一起吃晚餐，Arthur回家時會看見Merlin和Alex一起窩在沙發上看書。更頻繁的公園野餐，更常去他從母親那繼承來的舊海灘別墅過週末。到了晚上，等他們兩人各給Alex一個晚安吻，送他上床之後，Arthur和Merlin可以坐在壁爐前，或坐在屋子後面的折疊躺椅上，小酌一杯，享受彼此的陪伴。

Arthur試著不去想其他事，不去想黑暗裡火熱的吻，和慵懶地在自己臥房裡脫掉Merlin的衣服。他不應該這樣，但他無法擺脫這些想法。Arthur發現自己非常不妥地在和兒子玩遊戲時半硬了，於是他退出了下一輪大富翁，躲進辦公室裡給Leon打電話。

謎團開始被釐清了。一邊是Mordred，一個被Aredian迷戀上的年輕巫師，五年前死在後者家裡。如果Nimueh的話可信──Arthur對她有所提防──Aredian承認人是他殺的。另一邊是Merlin，另一個年輕巫師，長相神似Mordred，且Aredian經常和他上床。

想到此，Arthur握緊了拳頭，但他告訴自己看開點。他得釋懷，再生氣也無法改變Merlin的遭遇。

和Merlin開始往來大約兩年後，Aredian將房裡點滿了蠟燭──前所未見的舉動──並在施虐性愛中試圖勒死Merlin。也就是說──若是Merlin當時沒有反擊──Merlin便會成為第二個死在Aredian手下的巫師。第二個脖子上有一圈瘀青的巫師。

Arthur嘆了口氣，他知道兩個相似的案子不構成模式，但實在太雷同了。他突然想到或許還有別的受害者。Mordred死後到Merlin來倫敦之間有三年的空檔。Arthur想知道有沒有別的年輕男巫也遭了毒手，只是無人聞問。

他撥打Leon在蘇格蘭場的號碼。他有個熟悉的直覺，每次他抓住了什麼時就有這種感覺，而這直覺幾乎不出錯。

才響了第二聲Leon便接起來，他聽來又生氣又挫敗。

「Leon？怎麼了？」

「Arthur？」Leon嘆道。「抱歉……我剛才和Percy談過，看來政風處不是太沒用就是太懦弱，他們似乎要放Valiant一馬。」

「什麼？」Arthur皺眉。「你不是說他們逮住他小辮子了嗎？」

「我以為是啊！」

「該死。」

「是啊。所以我有點火大，不過……抱歉。你找我做什麼？」

「我有個直覺。」

Leon哼道，「Arthur，你的直覺就像別人拚老命查來的證據一樣有用。你確定你沒有個法力強大的曾姨婆之類的嗎？」

「什麼！？」Arthur嘶道，電話那頭驚訝地沉默了一秒。

「Arthur，朋友，」Leon小心的說，「別生氣，我只是開玩笑。」

Arthur緊閉著眼，幸好Leon看不見他。「是啊。我知道，抱歉，只是有點意外。我確定我要是有個會魔法的姨婆，我父親會斬草除根的。」

Leon嗆了一下。「也是。所以，你的直覺告訴你什麼？」

Arthur做了個深呼吸，回想著他的推論、事實和之間的關聯。他向Leon大概地說明，問道，「如果還有其他的呢？」

「其他什麼？」

「其他年輕男巫，死了之後無人聞問的。」

Leon沉默了一會兒，Arthur知道他在思考。接著他說，「他媽的。」

「是啊。」Arthur同意。

「你要我去查查資料？」

「我猜Percival現在被放出來了？」Arthur挖苦地問。

「想要人幫忙就客氣點，Pendragon，」Leon說，但並不生氣。「所以我們要找什麼？年輕男巫的死亡案件有好幾件呢。」

「首先，我們有時間範圍。從2008年6月到2011年10月之間。這樣應該就縮到十幾件之內了。我不知道Aredian喜歡的年齡最小到幾歲，不過Merlin二十六歲，看起來說是二十也不為過，Mordred十五，也許Aredian喜歡想像他們是Mordred，假裝他還活著，所以我想年齡應該是十五到二十出頭。可能是深髮色藍眼睛，身材纖瘦。找無家可歸的少年。」

「好。」Leon說，Arthur聽見他打字的聲音。「這樣範圍就縮小了。」他聽見點滑鼠的聲音和Leon想事情的哼聲，接著Leon突然說，「Fuck you，Pendragon，我真不知道你怎麼做到的。」

Arthur向前傾，好像他真能從Leon肩膀後看過去。「你找到了什麼？」

「Galahad Gordon，死於2009年9月12日，當時十七歲。黑髮藍眼，父母不詳，流浪街頭。死因不明。」

「該死的。」Arthur喃喃自語。

「還有一個。Pelinor Ramsey，2011年春天死的，當時二十歲。失蹤一星期後屍體在河邊被發現。該死的，Arthur，上面說他是個男妓。」

「天啊……」Arthur揉揉眼睛。想出一個理論是一回事，以那些年輕男人的名字和命運來證明又是另一回事。「死因呢？那一個一定有驗的吧？」

「沒有。死因不明。」

「看在老天的份上，你們幹什麼吃的？刑事調查還是會計師？」

「嘿！」Leon厲聲說。「我是你這邊的，別開槍打我！」

「抱歉。」Arthur說，覺得有些過意不去，因為……他知道Leon說不定比他更不好受。

「所以……我們該怎麼做？」

Leon嘆了口氣。「老實說，Arthur，我們能做的不多。我們可以繼續追查這些死者，但沒有線索，這些案子又已經塵封多年。有多少機率這些陳年舊案來得及在你的Merlin上法庭前解決？剩沒幾週了。」

「Fuck。」Arthur知道Leon是對的，但他不能相信他們已經追到如此有利的線索卻束手無策。「好吧……那如果我們真要查呢？」

「首先，祝你好運，光申請就很難。第二，他們死了幾年了，過了這麼久，要找出死因難如登天。尤其是勒殺，我知道你希望的是這個。」

Arthur無聲地咒罵，接著他聽見Merlin在他心中的聲音，他中途停下來從抽屜裡拿東西。我沒看見是什麼。那一定是條圍巾，Arthur知道，因為警方有找到一條圍巾，收作正式物證。Aredian明明有條繩子，他用它把Merlin綁在床上，他或許也有條皮帶，不然床頭燈的電線也成，但他偏偏拿了條圍巾，一條特地收在抽屜裡的圍巾。Arthur的頭腦瘋狂運轉著。Merlin可能是Aredian的第四個受害者。他把它弄成一個儀式，精心策畫。那條圍巾一定有它的含意。

「我們能不能弄到他們的DNA樣本，再對照Aredian拿來勒Merlin的那條圍巾？」

Leon顯然大吃一驚，但他很快回過神來，興奮地說，「那行得通，Arthur。如果他用的是同一條圍巾，而且沒有送過乾洗。但你還是得申請許可。」

Arthur皺眉，嘴巴抿成一道不屈的線條。「包在我身上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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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Nimueh問過那句「你怎麼不去問問你爹地？」之後，Arthur就知道自己得去和父親談談。他可一點也不期待。他們最後一次談話只能以災難來形容，且Arthur還不知道Uther對於Morgana承認是名預見者的事作何反應。至少他知道父親還沒把事情說出去，因為目前為止警察還沒找上門來。

這比那嚴重得多，比所有關於Arthur沒達到父親期望或Uther一竿子打翻一船人，固執地把妻子的死怪罪到整個魔法族群導致的爭吵都嚴重得多。這是關於Uther是否姑息了──或甚至參與了──對弱勢族群的暴行。少年，有的只比孩子大一些，為了不存在的罪行和對自由的薄弱假象而被迫下海。

Arthur無法立刻洗清父親的嫌疑，這令他難受。

他走出辦公室下樓梯，聽見Alex愉快的笑聲和Merlin溫柔低沉的輕笑。他走近時他們都抬起頭看他，Alex臉上是純然的快樂，Merlin臉上則是遲疑但愉悅的表情。這景象好美，Arthur希望自己能加入他們。他希望自己能活在一個美好的世界，眼前的單純美好、心滿意足都能安全無憂。

「我得出去一下。」他說，同時感到一絲後悔，他看見Merlin的臉馬上憂心忡忡地暗了下來。Arthur裝作沒看見，試著為了兒子露出歡欣的笑容。「馬上回來。你們兩個自己在家沒問題嗎？」

Arthur突然想到，是不是有什麼不一樣了，讓他放心讓Alex和Merlin單獨在一起，但他現在沒時間想那麼多。Merlin迎上他的視線，認真地點了頭，Alex只嘟了一下嘴，不過Arthur保證很快回家和他們玩桌上遊戲，他就沒事了。

他開車到位在Camden Hill的Pendragon家。父親是個有固定習慣的人，星期二下午他總是待在自己家裡的辦公室，所以Arthur確定能在那裡找到他。當那棟熟悉的豪宅映入眼簾，Arthur把車停下。那裡有許多快樂回憶，但Arthur已經很久沒回去了。自從Merlin不見的那年九月，他和父親那場驚天動地的衝突之後。

~ 他們爭吵了一整個夏天，差不多從Arthur生日當天開始的，那天父親把他叫進辦公室，告訴他Merlin是個巫師，他希望Arthur明白自己的義務和責任。發現Merlin的事後，Uther變得更嚴厲、不通人情。他不允許自己兒子和Merlin有任何牽連。Merlin曾是Arthur最好的朋友的事實被刻意忽視了，他的名字甚至提都不能提。Uther盡最大努力不讓媒體及大眾知道他家裡曾躲了一個沒登記的巫師，而Arthur無法相信這竟然是父親最主要的顧慮。

或許這就是Hunith沒有馬上被逮捕的原因，但她毫無預警地被解雇了，當Arthur拜託Tristan叔叔幫她在國外找份新工作時，Uther的反應並不好。後來Arthur努力保持低調，維持頂尖的成績，大部分時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。他努力──非常，非常小心地──找出Merlin當時究竟出了什麼事，但Merlin似乎無聲無息地消失了。Arthur不敢問太多問題，怕會把其他人引向Merlin，但他希望能得到一個暗示，希望Merlin能給他隻字片語──什麼也沒有。

畢業日來了又走，六月變成晴空萬里、豔陽高照的七月，事情似乎沒希望了。Merlin就是不見了。Arthur開始在一間律師事務所暑期打工，才過一週就快受不了。大部分和巫師有關的案子都只是維持現狀，一方面Arthur一直認為那些法條很蠢，另一方面，他開始想像Merlin遭遇各種殘忍、不公的情況，而這令他滿腔無助的怒火。

他也開始想像各種可怕的情況：Merlin被抓到了，卻沒人通知Pendragons家。或是出了意外，曝屍路邊、被河水沖上岸。這些畫面追到Arthur夢中，他開始失眠。Arthur再一次咬緊牙根，努力向前看，但他卻覺得自己正在溺斃。

最後一切都變得無法忍受。對於不公的憤怒，為Merlin擔驚受怕，Arthur孤寂的生活極需一個出口，某天Arthur回家時發現Gaius走了，事情就這樣發生了。

Gaius在Arthur出生前就在他家做事了。Arthur知道自從Gaius在Arthur的母親面前拯救了Uther，沒讓他在第一次約會時出糗之後，父親便請他來做管家。這是Arthur童年常聽的故事──和Gaius及Sally一起坐在廚房裡──因為這是他最喜歡的故事之一。即使Gaius以主僕之禮對待Uther，Arthur仍一直認為他們之間有種古怪的友誼存在。Arthur那天晚上才知道的是，Gaius其實有魔法潛能。他測試出來的魔力太低，被判定沒有威脅性，所以沒去登記。

「我不懂，」Arthur說，困惑地看著父親。「Gaius在哪兒？」

「我得叫他走，Arthur。媒體有可能發現Emrys家的事，所以我得保持良好紀錄。不能冒險在家裡多藏一個巫師。」

「但你說他不是！而且他……他是Gaius！」

「社會大眾和我的對手不會在乎那些技術上的細節。別擔心，我給了他一筆像樣的補償。」

「補償？」Arthur不敢置信地問道，「這裡是他的家！」

「以後不是了。」

「你怎麼能這麼做？」Arthur不在乎自己聽來像個小孩。「Gaius像我的家人一樣，你不能就這樣把他丟出去！」

「我能，而且我這麼做了。你最好注意自己說的話。我們和巫師沒有任何親戚關係。」

「可能沒有，但我男朋友就是個巫師！」Arthur吼道，「你作何感想？」

Uther臉色蒼白如紙。「別說傻話了，Arthur，」他嘶道。「你不是那種人！因為──你很清楚──和巫師戀愛是犯法的，我兒子絕不是個罪犯！」

「我愛他！」Arthur絕望地喊道，因為他需要說出來，至少一次。「我現在仍愛他，天天都想他──這怎麼會是犯罪？如果不是那些蠢法條，我們現在還快樂地在一起！」

那一巴掌來得毫無預警，他一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，竄起的那股無助的失望比臉頰上的疼痛更甚。他將臉轉回來面對父親，感到熊熊的憤怒和憎恨。

「這就是你的回答嗎？」他啐道。

「別激怒我，Arthur，我不會容忍的！」

Arthur笑了，笑得難看而破碎。「我說我在戀愛，父親，這怎麼可能激怒你？說真的，我真不敢相信你沒發現……」他看著父親，忽然領會過來。「我猜你根本不了解我，是不是？畢竟，我真正的家人一直都是Gaius和Hunith和Merlin。」

另一個巴掌襲來，更銳利疼痛的一記，但Arthur不在乎。父親的舉動只證明了他是正確的，他正失去自控，將主導權交到Arthur手上。

「要怎麼做，父親？」Arthur沙啞地說，抬頭挺胸，藐視地看著父親。「要怎麼做，你也會把我趕出去？我告訴你我愛上了一個巫師。如果你認為我會成為你要我去的公司裡那種卑劣的人──那些人嘲笑控告魔力抑制劑生產廠商的家長，不顧那些抑制劑對孩子來說藥性太強；那些人把整個家庭從房子裡趕出去，只因為他們有個有魔力的孩子──那麼，父親，你就大錯特錯了。因為我不可能和他們站在同一邊。」

Uther怒瞪著他，臉紅得像蕃茄。「你說夠了，Arthur！你給我在那公司好好做完工作，然後去國王學院念書，不准再提那個男孩。否則有你好受的！」

那一刻感覺像站在十字路口，但Arthur沒想到自己能這麼輕易地下決定。他直直看進父親的雙眼，並說道，「我想我應該去打包了。因為那個自稱是律師事務所的毒蛇窩不會再看見我了。我也不會去你的法律學校。」

Arthur轉身，大步走出了父親的辦公室。

「Arthur！你給我回來！」Uther喊道。但Arthur再也沒回頭。

離家的第一個月Arthur住在Norfolk的一間舊海灘別墅，大部分時候都爛醉如泥。然後Morgana找到了他，把他拖回倫敦，他接著開始挑戰被最多家酒吧丟出去的紀錄，因為酒醉和行為失當。他試過毒品，試過性愛，也短暫考慮過宗教──但也有可能是兩瓶伏特加搞的鬼。最後什麼都沒有用。什麼都不能讓他忘記他原本不是這個樣子。他心裡不可或缺的部分不見了，只有自己知道。他動搖地站在懸崖邊，多麼、多麼想要放棄一切跳下去，但始終沒有踏出最後一步。

他寂寞得要抓狂，因為他無法對Morgana敞開心門，他同父異母的姊姊也不知道該如何幫助他而不讓他發怒。但她一直站在他這邊，這比什麼都重要，令Arthur最後終於撤下心防。他仍然不知道該拿自己怎麼辦。他的未來分崩離析，他似乎不可能撿起碎片，把它們重新蓋成他想要的樣子──失去了Merlin，那又有什麼意義？~

 

也不是說Arthur在那之後就沒和父親說過話。他們甚至共進過幾頓安靜、尷尬的聚餐。但Arthur從未回過家。也許因為那不再感覺像家了。那房子只是個陰暗沉悶的大盒子罷了。一直是住在裡面的人讓它變成一個家的：Hunith和Merlin、Gaius和Sally──他們都不住在那兒了。Arthur離家後沒多久，Sally便辭職了。Arthur知道Hunith安全地住在美國，雖然他們好幾年沒說過話。從他目前得到的消息，Gaius和她一起在美國。

Arthur將車停在大門前，視線掃過那磚牆和閃閃發亮的窗台。房子沒有變，但Arthur總覺得它少了一份溫暖，那份自從Hunith和Merlin搬進來後才有的溫暖。他嘆口氣，甩掉感傷的想法，伸手按門鈴。一會兒後一個蓄白鬍的老人開了門。他以一種極其居高臨下的態度向Arthur抬起了眉毛，Arthur不知道他是想微笑或是皺眉。他以Pendragon獨有的傲氣回以一記挑眉，以最倨傲的語調開口。

「我來見我的父親，Sir Uther Pendragon。」

Uther的新管家微微睜大了眼，他打開門請Arthur進去，並請他在大廳稍候。在自己老家裡被當作客人對待很奇怪，但似乎也挺恰當的，Arthur的視線在熟悉的畫作和家具上游走。感覺有點像參觀博物館。

「Sir Uther現在能見你。」一會兒後管家回來說，Arthur忍不住敬了個禮。「我想也是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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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rthur一走進父親的書房，便嚴肅了起來。Uther在書桌後迎接他，沒起身僵硬地和他握手──更別提任一種身體接觸。Arthur對此接受良好，他沒坐在父親專橫地指示他坐的那張椅子上，而是站在它後方，輕鬆地把手搭在椅背上。Uther臉上一條肌肉抽動了一下，但他仍冷酷地望著Arthur。

「Arthur。有什麼事嗎？」

Arthur做了個深呼吸，提醒自己不可放過該堅持的事，就算對自己父親也不行。

「我想和你談談Aredian。」

「他怎麼了？」Uther沒耐性地問道。

「我要知道，你曉不曉得他殺過人，還參與了一個逼迫年輕魔法份子賣淫的組織。那些人都才十幾歲而已。」

這句話抓住了Uther的注意力。「再說一次？」他傲慢地抬起眉毛。「你在胡說八道什麼，Arthur？」

「不是胡說八道，父親，有證據強力指出他威脅恐嚇年輕巫師，並謀殺了不只一個，可能是三個，在他試圖勒死Merlin之前。」

「證據？別扯了，Arthur，怎麼可能有那種證據？」Uther輕蔑地嘲弄道，顯然Arthur說的話他一字也不信，但這也許表示至少他沒參與在裡面。

Arthur逼自己冷靜。「我和一個叫Nimueh Greene的女人談過。她──」

「Nimueh！？」

忽然間，父親看來像被雷劈到。Arthur從沒見過他這樣。他面色發白，看來在一秒間蒼老了幾十歲。

「你知道她？」Arthur懷疑地問道，因為──說真的──顯然Uther認識她，他再度問道，「你怎麼認識她的？」

有那麼一會兒，父親看來想否認，但他接著癱坐在椅子上。他看著Arthur好長一段時間，好像他得想好該說什麼。

「她……她算是你母親的朋友，」他終於開口，語氣生硬地說。「她們求學時認識的，後來又巧遇。你的母親和我婚後一直沒有孩子。Ygraine把這個煩惱告訴了Nimueh。Nimueh說她有辦法幫她受孕，當時你母親正無計可施……但事情出了可怕的錯誤──」

「什麼？」Arthur虛弱地問道。冰冷的恐懼爬進他的血管。「你在說什麼……？」

「我說那女人殺了你母親！」Uther咆哮道。

「但是──你從來沒說過──」

Arthur的腦袋彷彿被重擊一般，他試圖弄懂父親的話，同時感到受傷及背叛及自責深深刺進心裡。父親一直堅稱是巫師殺了他母親，Arthur則一直弄不明白，因為他知道她是死於分娩。他為此責怪並折磨自己多年。但現在他聽到一個全然不同的版本。現在他的父親正告訴他母親真真確確是因為Arthur而死。

「你怎麼能──」Arthur嗆了一下。「你怎麼能讓她這麼做？」

「我當時不曉得。」Uther安靜而絕望地說，「我甚至不知道你母親和Nimueh談過我們的問題。我太開心終於能有孩子。但你母親開始變得越來越虛弱，令我擔心。我眼睜睜地看她一步步消逝。她告訴我事實，於是我去見了Nimueh，請她救救Ygraine。」父親的臉變得冷硬。「她說她幫不上忙。說魔法是有代價的。」他啐道。「隔天她就不見了。我不知道她還活著。」

Arthur搖搖頭。他現在沒時間處理這個。他等了好幾年才讓父親談起母親，但母親早已入土為安，不能復生。現在重要的是Merlin。Merlin還有得救的機會。Arthur把自己亂七八糟的感覺推到一邊，顫抖地做了個深呼吸。

「那麼，你不知道她在替Aredian做事？」他問道，迎上父親的眼睛。

父親大為震驚。「她什麼！？」

「她有一間……類似魔法族群的妓院。Aredian就是在那裡遇見Merlin的。但Aredian不僅僅是客戶。他替她提供性工作者的人選，男的女的都有。」Arthur解釋道，眼神緊盯著父親，好觀察他的反應。Uther一開始看來很困惑，但接著變成不敢置信的憤怒。「他恐嚇逃避登記的年輕巫師和犯下輕罪的孤兒、街童，威脅要送他們去那機構，不然就會傷害他們的家人和朋友，逼得他們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給像他那樣的變態嫖客──去尋歡作樂。」

「那…… 你一定是弄錯了，」Uther咕噥道。「我知道你想證明你朋友的清白，但你一定清楚，Arthur，這真是太瘋狂了！」

「喔，這的確是太瘋狂了，」Arthur說，感到苦澀的滿足感。「但如果你給Aredian這種人凌駕他人生命之上的權力，就會發生這種事。尤其凌駕於那些根本沒有權利可言的人。」Uther看來像要反駁，但Arthur不會讓他打斷的。「你的政府已經腐敗到底了，父親，如果你看不出來，那是因為你被偏見遮住了雙眼。」他暫停，看著Uther Pendragon。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，也是他仍希望能愛的人。「我知道我們對於重要的事情從來沒有意見一致過，」他懇求地說，「但即使是你，也得明白這是不對的。」

「Arthur……」

「我相信你對此並不知情。」Arthur繼續道。「但如果你不幫我阻止這一切，你就和Aredian和其他參與的人一樣有罪。」

Uther沉默地看著他，嘴抿成嚴肅的一條線。他是個頑固的男人，但Arthur想要相信，在他的偏見和長久的仇恨之下，母親當初愛上的那個男人仍然在那裡。他的心裡仍有一份良善。

「Morgana不會再見你了。」Arthur殘忍地說，直攻罩門。「如果你希望你們之間還有挽回的餘地，這就是你的機會了。我知道你在乎她，知道你愛她。想想看，父親！這本有可能發生在她身上！」

Uther像個斷線的木偶般坐在桌旁。「你要我做什麼，Arthur？」他問道，聽來疲憊而蒼老。

「我要驗三具年輕巫師的屍體，我需要許可。」Arthur說。

「什麼？我為什麼要這麼做？」

「因為這可以證明我的想法是對是錯。」

Uther仍然猶豫不決。

「你欠我的，」Arthur咬著牙說。「你欠Morgana的，且即使你沒意會到，你還欠另一個在你屋頂下長大的男孩。一個被你和你的仇恨毀了人生的男孩。你欠Merlin的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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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rthur回到家，Merlin只看了他一眼，就要Alex回房間去找另一款桌上遊戲，說他已經玩膩了大富翁。Alex一離開房間，Merlin便轉向Arthur。

「你還好嗎？」他問道，聲音裡滿滿的關心。「你看起來像見到鬼，還和鬼打了三回合。」

Arthur笑出聲。「我剛剛發現，我的母親是被我自己害死的。」他說，吞嚥著，感到之前壓下的震驚和傷痛都湧了回來。「不只是比喻的說法，也不只是一小部分原因而已，就是……真的，千真萬確的害死了她。」

「Arthur，」Merlin皺著眉說，起身靠近他。「這沒道理。你當時還是個小嬰兒，不可能害死別人。你去了哪裡，和誰說了話？」

「我的父親。他說我母親用了魔法才懷上我，但我在她子宮裡長大的同時，她變得越來越虛弱。等我一出生，她就死了。」Arthur絕望地抬頭看Merlin。「我吸乾了她的生命！」

Merlin睜大了雙眼，他的眼睛好藍好藍，他握住Arthur的下巴，逼他看著他。「你聽好，Arthur Pendragon。你母親很愛你。Gaius告訴過你那麼多次，我過了這麼多年還能一字不漏背給你聽。她想要你勝過世上的一切，這是她做的決定。你不必同意，因為那是她自己的決定。你一點錯也沒有。即使她將生命給了你，也不代表她是被你害死的。這就是母親。」

接著Merlin堅決而不容分說地吻了他，充滿了愛意和情感。Arthur深深沉浸其中，任自己被淹沒，直到所有事物都不再存在，只有Merlin，緊緊抱著他。

 

TBC